百花公子狠狠扫了四人一眼:“不知师弟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师兄,师弟多日不见师兄,甚为惦念,所以今日就携了几位朋友来师兄拜访,还望师兄不要见怪。”

“惦念……”百花公子捻着长须,“师兄何德何能,竟能劳师弟惦念,实在是折煞师兄了。”

“师弟惦念师兄乃是人之常情,何来折煞之说?”一枝梅又是一抱拳。

“闭嘴,被你惦念可不是什么好事!”百花公子突然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捻着胡须的手指也微微颤动。

“难为师弟之前隔三差五来拜会师兄,却让师兄说出此等话语,可真让师弟伤心啊。”一枝梅摆出一个痛心疾的模样。

百花公子狠狠瞪着一枝梅,面色铁青,脸皮胡须抖动不止:“我已经把藏宝库从书房移到了茅房,难道你还不愿罢手?”

“师兄,”一枝梅渐渐敛去笑意,问道,“师弟今日来并非为了师兄的宝物,而是要问师兄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百花公子脸色渐渐缓了下来。

“敢问师兄最近可曾出过远门?”

“远门?”

“比如说——陷空岛?”一枝梅试探道。

“陷空岛……”百花公子垂眼轻轻嘀咕这三个字,眯起眼睛静静望着一枝梅半晌,突然,猛一抬,仰天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

四人顿时一愣,直直望着眼前张狂大笑之人。

“师兄?”一枝梅脸色微变。

笑声猝然而止,百花公子猛然瞪向四人,双眼灼灼显出红光。

“师弟找的可是这样东西?”

说罢,手臂轻轻一挥,便有一人分开人群慢慢走出。只见此人,身高一丈有余,头如麦斗,眼似铜铃,满脑袋乱蓬蓬黑,大腿好似房梁,胳膊犹如房檁,面如青蟹盖。

待四人看清这大汉手中之物,顿时脸色大变。

宝石璀璨,雕金镶玉,可不正是尚方宝刀。

一柄三尺大刀握在此人手中,竟好似常人握着一根细溜溜的筷子一般。

“师兄,你可知这是何物?”一枝梅冷着脸色道。

“何物?”百花公子脸上浮起一抹狰狞笑意,“我只知用此物可以换到我想要之物!”

“你想要何物?”展昭上前一步,沉声道。

百花公子扫了展昭一眼,好似根本没将这个蒙面人放在眼里,依然直直瞪着一枝梅道:“师弟,你难道不知我想要何物?”

一枝梅静静望着百花公子,面色泛白,凤眼凝静,表情沉静的可怕。

白玉堂脸色一沉,喝道:“将宝刀交出,否则白爷爷定要你追悔莫及!”

百花公子瞅了白玉堂一眼,微微一怔,语气有些不确定:“你是……锦毛鼠白玉堂?”

“知道是你白爷爷还不束手就擒?!”白玉堂厉声喝道。

“哼!今天就算陷空岛五鼠都来了,我也不怕!”百花公子冷声一笑,迈步走到大汉旁边,垂眼望着大汉手中的尚方宝刀,轻轻抚摸刀鞘,好像在抚摸少女的秀一般轻柔,“师弟,你就不怕为兄毁了这宝刀?”

话音未落,就见那大汉双臂肌肉隆起,尚方宝刀剑身微颤,剑鞘嘎吱嘎吱作响,好似随时都会鞘裂剑断一般。

四人顿时一惊。

展昭身形不可抑制轻轻颤动,紧握十指关节呈现青白之色。

“你若是敢动这宝刀分毫,白某就叫你血溅当场!”画影粲然出鞘,寒光直射中年师兄眉宇。

百花公子冷哼一声,斜眼望了周围家丁,一队弓箭队伍冲上前,又将持刀大汉外围团团围住,一周弓弦泛出阴幽寒光,在夜色下尤为阴冷渗人。

“我倒要看一看到底是我这位手下的手快,还是你的剑快?”

“你!!”白玉堂顿时双目冒火。

“师兄……”一枝梅轻轻叹了一口气,扯出一抹淡淡笑意:“师弟并不留恋掌门之位,也不稀罕‘一枝梅’的称号,若是师兄喜欢,师弟愿将掌门之位拱手相让!”

百花公子听言猛然一怔,直勾勾盯着一枝梅:“你当真愿将掌门之位让给我?”

“师兄若想要,师弟就双手奉上。”

“令牌!我要掌门令牌!”百花公子突然嘶声喝道,眼眸红丝遍布,尽显贪婪癫狂之色。

一枝梅从慢悠悠怀里取出一张青铜令牌,提在手中道:“掌门令牌在此,师兄先把宝刀……”

“先把令牌抛过来!”

“先把宝刀抛过来!”白玉堂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