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不错,但做事有些偏激;老四做事周全,但有时候又多了一些妇人之仁,他内心更中意老四,但又不能不顾忌老三,如果明年不能上升,他势必面临下岗,而老四却还有几年时间能够协助着老三一同振兴邢家。〈〔? (〈[〈

偏偏老三身上的一股戾气让邢爱国担忧,治理国家不是儿戏,过刚易折,一个不慎,恐怕就是万劫不复之地,不能不让他顾虑啊!

扬躺在书房的老式椅子上,他辗转反侧,怎么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

黄昏临近,天空中最后的一丝残阳浮掠上空,照耀着大地,给了京城这个清风拂煦的地方,送来了最后一道温暖。

三位没顾得上吃中饭的同志,胡吃海喝了一顿,力丸大爷与风影暂时与老邢提出了分别。

邢十三驱车去了一趟市局,与那位京城公安的一把手密谋了一阵,以他与邢家达成的协议,那位一把手自然不会再紧扣着轩逸的案件不放。

到了他们这个阶层,太明白权势的重要性了。

审讯室。

邢十三再次见到了那位高学历、又漂亮的女人。

他说,她听着,几分钟的叙述,她早已泪流满面,尽管那些人没有得到最严厉的惩罚,就像邢十三所说,他给了一个相对的公平。

“谢谢”!她抹了一把泪水,感激的说道。

她了解京城的这些家族,正因为了解,她才知道,要让他们妥协,里面牵扯到了东西绝非如他所说的如此简单,他为此付出的努力恐怕是惊人的。

“我剥夺了你生的权利,没资格获得你的感谢”。邢十三对她却有一分愧疚。

罗水月摇了摇头,惨淡一笑:“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已不在,也许这就是我的命,你不必自责,况且你能弥补我犯下的错,我一条烂命又算得了什么?谢谢你好心人,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职务,不知道你的姓名,而且你还不按常理出牌,但我看得出你的一片赤诚之心”。

“哈哈”,老邢笑了一笑,摇头道:“你抬高我了,说实话,我曾经也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我给自己起了个儒雅的名字叫天谴,和你一样,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其实我可以救你,但我没救……”

“我理解”!水月嫣然一笑打断了他的话,平静的说道:“我不该用一百多条人命做儿戏,更不应该用孩子来做筹码,毕竟他是无辜的,我不怨你”。

邢十三默默点了点头:“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水月迟疑了一会,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一叹:“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十二岁那年有一对夫妻看上了我,将我带回家中,罗妈妈当时很高兴,说我终于苦尽甘来了,可就在那一年,他们的小公司事逢倒闭,这才是我噩梦的开始,他们说我是扫把星转世,经常对我拳打脚踢,恶语相向,可能看我比较勤快吧,并没有将我赶出家门,当初我年纪小,也不敢告诉罗妈妈他们,于是我拼命学习,将之前落下的功课全都补上,还要争当第一,希望这个家庭能对我宽容一些,但这个家庭陷入经济危机之后并没有,上大学那会,我打着三份工,包括后面的博士研究生都是我用奖学金和打工的钱支付的学费,有时候还不得不拿一些回去补贴家里那个已成酒鬼老爹之用,直到遇到子恒,将我从罗妈妈的噩梦中惊醒,给了我那抹生下去的希望,可能我真的是扫把星转世吧,子恒的妈妈知道了,将我的身份调查的清清楚楚,言辞拒绝我再和子恒接触,我那时候自卑也自闭,如果是现在,我一定不会放弃好不容易抓到的幸福,结局可能会截然不同”。

面对她的遭遇,邢十三抑制不住的感慨,如果不是这一连串的打击,这个名校的高材生指不定正在某个重要的岗位上挥着她的光和热,人生几次巨大的变故,让她走向了现今的道路。

“你是想见一见秋子恒吗”?邢十三看出来了,这或许是她的一个结。

水月一愣,摇了摇头:“不要了,我也没脸见他,我希望等我死后,让他亲自将我的骨灰撒在那一片我们曾经定情的地方,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另外,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个事”?

“你说”!

“清明和年节之际,能否代替我给罗妈妈上一炷香”。水月动情的说道。

老邢点了点头:“好……”

一个好字道出,却是莫名的神伤,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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