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开始计较,老八肯定是保不住了,只要能留住命就好,但他绝不能受到牵连,否则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邢八的胆颤中,该来的终于来了,邢十三平静的道着:“轩氏的起底,它的展,是用累累白骨与鲜血堆积而成,他们不择手段,利用权势,弄得多少人无家可归,十四年前,轩氏的第一桶金,推平了康福孤儿院,利用强取豪夺来的地皮做抵押,空手套白狼挺进房地产,这一手玩儿漂亮,可你知不知道数百位孤儿因此流离失所,那一年冬天,带走了多少无家无瓦遮掩而活活冻死在了雪地里,你这昧着良心的钱却成为你通往官场之路的资本,经济司的副司长,你如何当的心安?十三年前,十二年前……需要我一个个一件件事情给你列举出来吗?你若不平,天下难平”!

他说的掷地有声,语气渐渐加重,最后一句几乎是咆哮出声。

如果他不是邢家儿郎,就算是有十个头也不够砍的。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邢爱国一直浑浊的眼,攸地向邢八刺出两道宛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神,正好被邢报国觉察。

起身,面色如水,一指自己的儿子,低沉的问:“他说的是真的”?

在纪委多年,他身上自有一股子气势,压得邢八喘不过气来。

见儿子这般,他总能不清楚,拔高了声音喝道:“站起来”。

过了片刻,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呼在了他的脸上。

“你这个孽子,我打死你,现在、即刻、马上,滚蛋,到灵堂,不,到书房面壁思过,我没让你出来,你若敢私自跑出,我就打断你的腿”。邢报国怒不可遏,本想让他去面对邢家的列祖列宗忏悔,可想着被砸的灵堂,只能作罢。

另一点,他是故意所为,你邢十三不但砸了邢家的灵堂,如今又到邢家咄咄逼人,真当京城第一家族是纸糊的吗?

这是强烈的警告意味,让他就此收手,别弄得谁都下不了台。

老邢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缓缓开口说道:“慢着,明知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责,你就如此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不觉得滑天下之大稽?而且,邢八敢明目张胆的用邢家的名义到处强取豪夺,你这个一辈子在纪委的父亲会两耳不闻?当初他只不过是个大学生,能有这个能量屏蔽康福孤儿院所引起的惊天大案?别人我不清楚,你邢报国绝对是助纣为虐”。

“你……”面对他一连串的质问,这位平时指鹿为马的二品大臣愣是被迫的哑口无言。

过了片刻,缓过了劲,却是见之前老僧入定的邢爱国接过了话茬:“他有错,当初你也有罪,我老了,不想见血,开出你的条件吧”!

邢十三眼神微眯,这老家伙绝对是个人精,沉默了一会,静静道着:“放弃轩氏,以罗水月的名义成立水月慈善基金,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算是替他赎罪;其二,邢八以后不得参政经商,只能以普通人活着,当然还包括天龙与他一起为非作歹之人,你若不想出面,我可以自己解决;其三,轩氏老总,邢八手下的死,是他积怨过深,这件事情你们不准过问”。

以邢家的能量,他们若想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怕不用数个小时,那一百多位,更不可能幸免于难,就如同政治上的妥协,他放了邢八,同样是一场交易。

何况,让他真的杀了邢家之人,他或许下不了手。

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所谓的绝对公平,杀人偿命对普通人可能适合,但还有部分的人并不在此列中。

邢十三能给的,也仅仅是一个相对的公平。

可并非所有人都知道满足,邢八是什么身份,如果老爷子真同意了,他这一生就彻底完了。

一度间,他竟然忘了恐惧,又指着邢十三的鼻子开始了骂战。

啪的一声,他老爹一个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这个孽子,他真恨不得活活将之打死。

现在是什么时候,连他邢报国都没资格插嘴,更何况是个小辈。

如果惹恼了邢爱国,再过几个月他也得回家吃老米,他还指望着再进一步呢!

到时候家主之位易主,所有事情还不是他说了算。

这个混蛋东西,也不知他这些年的政治素养学在了哪?目光太过短浅,只看得到眼前。

在自己的小院,他还能说道说道,但这儿大家齐聚,他也只能用武力将之震慑。

迫于老爹一贯的淫威,邢八服软了,低着头默不作声。

其余人均将目光放在了邢爱国之上,看他是如何回答,身为京城第一家族的家主,他会向当初的一个弃子妥协吗?

这是一荣皆荣,一耻百耻的事情,关系着刑家人的颜面。

如果邢十三赢了,邢家在京城的神话终将破灭。

“你应该知道我另一个身份,匹夫一怒,血溅三尺,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邢十三不紧不慢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