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队吧,三组四组回市区……通知宁涛一组,继续监视衢江码头”。( ?[{[{〉

折腾了十几分钟无果,张立涛黯黯下了这么一个命令。抓捕的机会稍纵即逝,磨蹭了这么长时间,等有信号也误了。

他喉咙里像噎着东西一样,咳了声出去了。一室的技侦,拿着通讯已经接驳通的,里面已经传来的兄弟单位的声音:喂,您好,这里是东海市特警三中队,请输入密码验正身份………

没用了,由省厅申请的东海特警指挥权也没用了,天网恢恢,疏漏太大了。

张立涛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几岁,蹒跚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颓废了良久,他又狠狠地腾地站起身来,一股不服的怨气充斥着心胸,又一次快步进了技侦指挥室,布着今夜的最后一条命令:“命令所有参案警员,一个小时内务必收拢归队,不得暴露形迹……命令宁涛一组,严密监视衢江码头,不得妄动……命令所有监视人员,放开监视距离。”

这像一个大放手的举动,让很多人不解。

更不解的是,连针对贾无言、曾胖子等几个重点嫌疑人的监视居住也撤了。更详细一点的,只有很早以前隐藏在罪犯身边的一个特勤清楚,他接到了一项新的任务上路了。

找回鱼饵一号,只有他知道生了什么,现在也只有他统观了整个犯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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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饵一号,此时正萎顿在墙角,欲哭无泪。

本用他钓鱼,最后鱼是上钩了,可将他啃的一点不剩,不慌不忙的游回深海。

东西搬完了,都上车了,车动了,车走了……可警察叔叔还没来。

二蛋儿自认可没有警匪片里一个灭一伙的本事,所以他只能装孙子,也不是装,此时他就觉得自己像活脱脱的一个孙子,真他妈郁闷,以前坑人积攒的人品大爆了,现在好了,被人坑了把,还替人数钱呢。

人格的侮辱可以忍受,智商的侮辱实在让人难受,将来这事出来,他估计自己脑袋上得画两个字:一个傻、一个逼!

如果加上一个形容词,应该是“最蠢的”。

“嗨,小子,过来。”瘦高个招着手,是叫他呢,此时完成了交易,危险已经解除,顺利地干了这么大的事,现在根本不用怀疑二蛋的身份了,就一个被人蒙着送货的马仔而已。

原来不是两个,而是六个人,都看着蛋哥儿,还有人打着应急灯,照着二蛋的脸,蛋哥儿遮着眼睛,怯生生地站起来了,怯生生地走到这伙人跟前,紧张兮兮地道:“老大,不给钱就算了,可别灭口啊,我啥也不知道。”

肯定没有灭口之虞,干这么大事,还用自己灭?那些人看二蛋亲着呢,拉满满一车火药通关,试问这天下有几个人敢干?

可就偏偏还是这么位懵头懵脑地干成了,他们个个哈哈大笑,带头的瘦个子扔给了一摞钱,总有一万的样子,就听他道着:“拿着,使劲吃、使劲喝、拼命嫖去……回头还有,过两三天没事了再联系老假,听明白了。”

“明白,谢谢老大。”二蛋接着钱,点头道。

“哎呀,这么好的马仔,怎么我就没碰上……老假真他妈走狗屎运了。”瘦高个子感叹道,拍拍蛋哥儿的肩膀,实在欣赏不已。

二蛋儿愧不敢当了,紧张地道着:“老大,这…这事太危险,我以后不敢干了。”

“后悔也晚咧,这一车够崩你十来回了。”有人取笑着他,惹得其他人又笑了。

反倒是疤脸瘦高个子安慰着蛋哥儿,不过话就太糙,就听这位老大安慰道:“小伙子,想开点,这事就跟娘们叉开腿挨操一个理,第一回难受,以后就都成了享受了……走了。”

众匪哈哈大笑着,一帮人呼啸而去。

人走了,二蛋奔出去了,深夜、大雨、电闪雷鸣,闪电的余光拉长了他的人影,他傻傻地站在雨中,想着那一车的黑火药,想着是自己亲自押送通关,那一刻的感觉是多么的复杂,让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人生,就像这个迷茫的夜,根本看不到方向。

是啊,这该回哪个组织里去呢?

“……情况汇报这样写,关于6月2o日行动,由于强台风影响,通讯中断,指挥受到影响,未能组织起有效的排查,致使错失良机,这一点我负主要责任……同时加上一点,我们已经基本查清了该犯罪组织的结构,大致人员构成,并对其中重要的若干嫌疑人进行了监视居住,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就这么写。”

张立涛手指点点,小龚记着要点,微微蹙眉,下意识的往上探了一眼,张处还不到于五十的年纪显得苍老的吓人,特别是这两天,憔悴得快让人不认识了,没办法,又一次行动失利,连鱼饵一号都丢了,憋得快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