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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师拍拍她的肩膀,然后站在走廊上,他想吹吹风,吹走心底那刚才出现的梦。

是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陈词立也睡着了,难道是自己太累了吗?钟老师摇摇头,见齐尚飞走了过来。

“有什么进展吗?”齐尚飞问道。

钟老师摇摇头:“没有,不过陈词立这个学生,不像是有神经失常的现象,他现在睡着了,等他醒来我再和他聊聊。”

齐尚飞点点头,左右看了几眼,低声道:“我说老钟啊,陈词立这个事你是知道了,你觉得他不像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吗?我的意思是。”

钟老师道:“我知道我知道,哎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是一个老师,你也是一个老师,你和陈词立之间有什么?”

齐尚飞忙道:“没,我和他哪能有什么,只是怕担心学校的名誉嘛,好了,等他醒来你和他谈完了,告诉我。”

办公室内,一个短发女生围着陈词立转了一圈,忽然间她蹭到门口,默默的听着门外谈话。

“什么情况,感觉信息量挺大啊。”她听了一阵,赶紧回到桌前,看着沉睡的陈词立。

钟老师推门进来,问道:“怎么样,有兴趣了解了解他这个病情吗?”

“当然有!”女生咧嘴一笑,让人如沐春风,两个浅浅的酒窝印在白里透红的脸上,弯弯的眉配上大大的眼,还有那笑起来整齐却带着两个小尖的牙齿。

钟老师笑了笑,道:“你呀你,就对这些东西有兴趣,好吧,我跟你说说情况,这个陈词立的事迹你应该知道了吧?”

女生道:“恩,听说了,蛮厉害的嘛。”

“还有更厉害的,不过他得罪了学校里的一些人,不说这个,他和我一起睡着的,然后我就做梦了,我梦到我的儿子。”说着,钟老师看了一眼墙上的画。

女生也看了一眼那画。

钟老师道:“我记得,在我睡着做梦之前,他问了我几个奇怪的问题,然后一直在画画,就是这个。”

女生低头看去,桌上摆着一张纸,纸上画着沙滩,海水,还有一个举着红旗的小孩子。

“这。”女生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画,奇怪地道:“和这幅画一模一样……”

钟老师神色严肃,在椅子上坐下道:“不错,一模一样,同时我在梦里,也是这副景象,还有,他也在我的梦里,和我在一起。”

“什么!”女生吓了一大跳。

钟老师看着低头沉睡的陈词立,说道:“他问我,老师,你会做梦吗?”

“小霜,你在想什么?”钟老师瞧了一眼女生,发生她看着陈词立的画入了神,便提醒道。

倪小霜啊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看着钟老师道:“我刚才,我刚才想问题去了,您说到哪里了。”

钟老师道:“我觉得,他不是简单的有神经系统问题,现在我还不明白是什么,但我想,等他醒过来,应该会对我说一些有用的话。”

倪小霜道:“真是神奇啊,不过老师,您确定呃,确定没记错,他是和你一起睡着的?我是觉得,如果他是先看着您睡着的话……”

钟老师眉头一皱,随即一拍桌子道:“小霜,你这个问题说的好,我没想到这一点,他很古怪。对了,这件事你别透露出去,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

在小霜和钟老师两人谈话的时候,没注意到,陈词立的裤腿有一点点红色,染在蓝色的校服上。

他是睡着了,体力的过度消耗,让他没有任何防备的睡去。

他无法做梦,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做梦的可能。

除非给别人造梦。

在他睡着的时候,体力和机能慢慢的恢复,脸色也由惨白慢慢恢复到红润。这一个过程,持续不久,他开始醒过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学校已经放学了。

钟老师接了一个电话,说明陈词立还没有醒之后,就打算送他回去,他家里人无法接通电话,不能来接他。

披上大衣,钟老师拉起沉睡的陈词立,看了几眼,他轻轻的叹口气:“多好的一个孩子…”

倪小霜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他还没醒啊,都三个小时了,真能睡啊,午睡也不是这个睡法吧。”

“我先送他回去,他家里联系不上。”钟老师掏了一下口袋,翻出一些卡片和钱,还有一张白纸,上面写了:钟楚汉,你好自为之。

钟楚汉看着这张白纸,眼中也不知是悲伤还是释怀,反身背起陈词立,走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