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顿饭吃了这么久?”吕夷简正喝着茶,眼皮都没抬便道了这么一句。

吕夷简话中的意思是很明显的,看看佑敬言会不会与他说实话。

佑敬言虽然不知道吕夷简派人跟踪过他,但是就凭他对吕夷简这个人的了解,是断然道不会对他有所隐瞒的。

本来嘛,这件事情也没什么,越隐瞒反而越会出乱子。

吕夷简这人身居高位惯了,已经习惯掌控一切了。

“敬言在陛下那里用过午饭之后,又去拜访了范希文。”

“哦,是吗?你见到他了?”吕夷简态度只不过是稍微缓和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佑敬言与他说了实话的缘故。

“见是见到了。”佑敬言那痞里痞气的俊脸上竟然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愠怒。

“去的时候范仲淹正在午休,等了很长时间,终于在他的书房之中见到他了,可是…”

“如何?”吕夷简急于知道范仲淹如何对待佑敬言,若是范仲淹把佑敬言给得罪惨了,那…

可以把佑敬言稳稳地拉到自己的阵营之中了。

“他根本就不理我,我与他说了很多,他都没有任何的态度,呆了一会儿我就…”

“敬言,别生气,来啊,给敬言上点儿今年的新茶。”

至此吕夷简对佑敬言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那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倒不是老夫说那范希文的坏话,他那人自视甚高,且又迂腐顽固,就像我们这些人就是一些凡夫俗子,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听吕夷简这话的意思,难不成他也想与范仲淹攀交情,只不过范仲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所以转而给恨上了范仲淹?

佑敬言虽然脑袋里想着这些,但是脸上仍旧保持着一丝丝的愠怒。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来着吗?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敬言,来喝茶。”吕夷简好似用他的热情来与范仲淹那里的凉薄做鲜明的对比。

“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吕夷简问道,其真实意图那是在探听佑敬言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也没有什么打算,待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那么长时间了,在京城好好玩上几天,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吗!”

佑敬言痞里痞气地讲着,其真实意图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

“嗯,这就对了吗?”吕夷简对于佑敬言能有这样地觉悟那是非常的赞成的。

“来人,去账房支三百两银子。”

喝着喝着,吕夷简突然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佑敬言还没搞明白吕夷简要干什么的时候,只听得吕夷简开口了。

“敬言,听说你的俸禄只是陛下给你的几十两银子,区区几十两又如何能够呢,这三百两你拿着,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吕夷简给佑敬言递过去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佑敬言又不是那种古板的人,既然他愿意给佑敬言就愿意要。

以前他是不愿意占吕夷简的便宜,不过现在嘛,你不要的话反而会让他多想的。

既然如此,那岂不是不要白不要了。

“那就多谢吕大人了!”吕夷简痞痞的道了一句谢,看上去倒是颇为真诚的。

佑敬言在吕夷简那里敲诈来了三百两银子之后便大摇大摆的回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