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柳啼鸦,秋潇风瑟。 ?

水汽流瓦,雾化愁云。

接二连三出事,三人蹲在墙角,未一言,丁隐和幽若一直不停地抽着烟,而白玉堂就那么蹲着,目光落在地上,像是在沉思。丁隐吸了口烟,当烟气在他的肺里打转,目光落到大堂的那扇大门上,隔着这扇大门,他似乎可以看见门外散落一地的卢芳尸体,说不定有路过的野猫野狗,已经将他的尸体啃得面目全非了。

这时,白玉堂突然转过身来,对幽若比划了一阵,幽若黛眉一蹙说:“不行,我们不能报警,不然不但会背上盗墓贼的恶名,甚至这几宗命案很有可能背负到我们头上”!

诚然,幽若的话很有道理,这几宗命案奇得诡异,倘若警察来了,查不出个子午卯丑,他们肯定会被当成嫌犯关押起来。而且……若是作案的不是人,而是某个上千年冤魂的话……

一念所及,看来最倒霉的还是他这个客栈老板,说不定等不到明天天亮,他就会和他们两人一起死在这个客栈里,想想这荒郊野岭,可能尸体最后化作白骨都无人知道,倘若命好,侥幸活了下来,那也只能丢下这偌大的客栈,跟着他们一起亡命天涯。

“我上楼收拾东西,明天咱们一早就走”。幽若说着,抱着那装大刀的盒子转身上楼。

丁隐注意到白玉堂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等她消失在弯曲的木楼梯上的时候,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坐到了方桌旁。

约莫过了十分钟,楼上的幽若依然没有下楼,想到如今的境遇,丁隐不免担心起来。

“要不,我们上去看看”?他提议道。

白玉堂想了一阵,点了点头。

走在空空的走廊上,丁隐努力回忆起这几天的事情,最开始他们四男一女住进客栈,第一个死的人是穿山鼠徐庆,他的脑袋被割掉了,就在自己房间。中途,他一直在大堂坐着,韩彰去了幽若房间,卢芳又去找了白玉堂,房中里除了徐庆就没有别人了,而且自始至终也没有人进过客店,他就那么死了,还被砍去了脑袋。

接着是韩彰,他们几人去埋徐庆尸体之时,韩彰一个人死在大堂方桌,被一柄刀穿心致死。如果说只有幽若有作案时间的话,那她也没有力气能够将一柄刀硬插入韩彰的胸膛。

再是卢芳,被人引出客店,将他杀死,而且是把身子拦腰斩断,这背后的凶手一定身手非常敏捷,而且力大无穷,当然,如果凶手是人的话。

这样推断着,丁隐走在幽若的房间门口,只见房间的门紧闭着,他敲了敲门,里面竟然没有一点儿反应。丁隐慌了神,用腰间的****,将房门打开,房间空无一人,他在里面打量了一圈,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转了两圈,走到窗口前时,丁隐现窗台上竟然有明显的划痕,如果他没有猜错,这肯定是被绳子勒过。而这时,他现这房间里竟也有一股浓烈的腥味。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立马想到幽若,迅检查了衣柜和厕所,均未现,攸地,目光落到了写字台下的那个柜子,丁隐凝神而望,鼻息里的腥味越来越浓,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

白玉堂似乎也闻到了,他指了指那个柜子,示意丁隐打开。

这个箱子是不可能容下一个人的躯体,可脑子里不断唤着幽若地名字,蹲身下去后,丁隐掰开锁扣,一下将它拉了下来。

啊!他被眼前的东西,吓得大叫一声,谁也不会想到,柜子里居然现了一个人头,而这个人头很是蹊跷,不是徐庆,而是白玉堂的!

这个人头是白玉堂,那他身后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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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青青,水蓝蓝,一片浮云点穹天。

山野乡路之上,一行四人急急而行。

左侧之人,蓝衣笔直,步履稳健;身后紧随一个灰衣少年,步法是说不出的精妙,只是气息微乱,;蓝一人身侧的白衣人,轻摇折扇,一身自在,好似闲庭信步,脚下功夫毫不怠慢;白衣人令一侧,是一个黑衣男子,丝微散,垂头丧气,时不时转头偷打两个哈欠。

四人同行,看似好似散步一般,但身影之快,轻功之绝,江湖上已难有望其项背之人,而这四人还能在疾行之时,边走边聊,更是难得。

“梅兄,你那位师兄姓甚名何,怎会冒充你的名号?”白玉堂问道。

“一枝梅”懒懒瞅了白玉堂一眼:“白兄,你可否换个称法,别老是‘梅兄、梅兄’的叫,听起来就像‘霉兄’,这不是触在下的霉头嘛!”

“触什么霉头?”白玉堂摇扇笑道,“怪只怪你这名字取得不好,‘一枝梅’,不就是‘一直霉’、一直倒霉……难怪你只能做个偷儿了!”

“一枝梅”顿时被噎住,瞪着白玉堂半晌没说话,再转转眼珠子,只见邵家锦一脸附和,展昭一脸认同,顿时泄了气,不自在嘀咕一句:“这名字又不是在下愿意取得,还不是师父……就因为这个名号,师兄还和在下闹翻了,此后也不知为何,师兄就常用‘一枝梅’的名号偷盗,还与在下一般留白粉梅花为记。”

说到这,“一枝梅”不由有些无奈。

白玉堂一愣:“难道这名号还有些来历不成?”

“在下只是知道,得此名号之人便是本门掌门,门下其余弟子须俯听命。”“一枝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