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曜冷冷地哼了一声,却是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这个层次的交锋,还轮不到他来放肆。

他的这声冷哼,好似是一道导火线般,瞬间引了郝少放之前还算平稳的情绪,他听到这声带着讽刺意味十足的哼声,瞬间从座位上霍然站起,对着他怒吼道:“你哼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

他这显然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

果然一会,叶无痕的声音就淡淡的响起,道:“郝执事,这里是凤凰山雅苑,不是你的龙王峰,还请你控制自己的情绪,那样不但解决不了事情,反而会将事情进一步扩大,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他说完之后,又缓了缓自己的语气,柔声说道:“既然你事情通报到了这里,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安抚好了郝少放,他转过头,对着景曜平静地问道:“你说说,为何要殴打自己的师兄,并且导致其伤残?这样的行为,在我看来,可是有些过了”。

景曜淡淡一笑,没有去看叶无痕,反而是看向了一旁虎视眈眈的郝少放,无所惧意的问道:“郝执事,既然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妥当”?

郝少放一愣,心下疑惑,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龙门峰的弟子竟然会将主动权交到了自己手上,难道是他害怕了,想要和解?这样的疑惑不止他一个人才有,即使坐在他身边的邰大勇,还有端坐上方的叶无痕同样是一头雾水,他们实在摸不清景曜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但是,他随即一笑,既然他将天平的一端压在了自己一边,以为那样,自己就会饶他一命,那他恐怕是指望错了。

当下,冷冷一笑,睚眦必报道:“既然你废了我儿的左手,看在你还算识趣的份上,断你两肢,算是便宜你了”。

景曜脸上惊慌一片,好似吓傻了一般,低声问道:“为什么要断我两肢,我只是不小心才伤了他的左手”?

郝少放一怒,气急败坏道:“国有国法,帮有帮规,既然你犯下了错,自然要接受惩罚,即使这个处罚再大,你也无可避免”。

邰大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随即用手拉了拉身旁的景曜,让他注意自己的说话。

不过,景曜好像没有现一样,还是低低的问道:“难道犯了错误一定要接受惩罚,不能因为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就对他网开一面吗”?

郝少放被他问的烦躁,当下没好气的说道:“你别和我装傻充愣,谁不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以为仗着你们邰执事,就想轻易的躲过这次的严惩,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原本端坐一旁的邰大勇还不好插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以前十分看好的年轻人,在一旁装傻充愣,心中暗叹,看来他还是太过年轻,没有经历过大场面的洗礼,这时看到郝少放提到了自己,随即火冒三丈道:“你少在那里放屁,别人或许还不了解你,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鸟。除了腹中一肚子的坏水,几乎是一无是处。还有你那个儿子,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子交出怎么样的儿子,他比起你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以前我是不大管事,懒得理会,现在还敢到龙门峰撒野,我看他是活腻味了”。

郝少放听着他毫无顾忌的辱骂,当下怒意冲天道:“邰大勇,你真是不知所谓,还幻想着自己是十年前的邰大勇,威风凛凛,犹如天神下凡。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一个瘸子,一个被人砍去右腿的废物。如果你还敢猖狂,信不信龙门峰的惨案再一次生”。

邰大勇心神一震,凜如冰霜道:“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次”。

郝少放不屑的一笑,神态倨傲的说道:“我说你想不想龙门峰再一次……”他还想再说下去,却是被端坐上的叶无痕一道充满了厉色的声音,打断道:“郝少放,注意自己的说话,有些事可以说,有些事不能乱说。不论从哪个方面,邰执事都为蹄虎佣兵奉献了一生,你难道还在这里揭他伤疤,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郝少放一怔,随即抬眼朝着叶无痕看去,四目相对的一个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他隐在眼神中的一丝杀气,当下大惊失色,不敢随意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