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大白天的,你们不怕死啊”!二蛋脸色巨变,想不到啊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猖獗到如此地步。?

他呼了口气,声嘶底里的低吼着:“他娘的,你们是不把我们的命当命是吧”!

不急不行啊,以他们日夜相伴都未想到会来那么一遭,海关稽查能不能料到?

问题是现在想报个信,传点消息都难啊!

“怕个鸟啊!你们的命能比这一船货贵,放心,该打点的我们都打点好了,安安心心的上路,睡一觉就回来了”。曾胖子风轻云淡,信心十足。

不过,谁都清楚,在黑暗中徘徊永远没有十足十的把握,说的轻松,只为宽心罢了。

站在这的没有傻人,蛋哥儿更是人中极品,将头一撇,死活都不愿去。

曾胖子见此,招呼两大汉将他拉到一边,小声劝诫着:“老蛋啊!咱刀口上舔食的人,有时候身不由己啊!你也别怪哥,你知道哥做不了主”。

“你个狗日的,亏我们天天哥、哥的叫着,到了关键时刻第一个卖我们的就是你……这次什么货?太危险的老子不干,好死不如赖活着”。蛋哥儿像是铁了心了,这帮狗日的收钱别谁都利索,可干事一个个推推搡搡,谁都不想触这眉头。

曾胖子不屑了,翻了翻白眼,道:“你个小兔崽子,你想想,从认识你以来,你干过那件合法的事,横也是一刀竖也是一刀,又何必做了婊~子又立牌坊的”。

嗯?蛋哥儿被噎了一下,这倒是,烂仔角色深入人心了,有时候都以为本色出演,定了定神,脸色平静了些,语气柔和道:“你说的也对,但有些事情太出格了,那个……反正就是太出格了,总是不好,其实这样正常帮人出出货,挣的也不少了,没必要玩的那么玄乎……”

说的为难,像是一个小奸不断,大错不敢的小贼,曾胖子笑了,手轻轻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像感冒胶囊,他就轻轻的在蛋哥儿面前撕开……

“这个……哥,不能干啊!你要整点家电、奢侈品什么的,绝对没问题,这东西……不敢干”。蛋哥儿摇摇头,拒绝了。

有些事你不干,由不得你,既然找上你了,怕是拒绝不了啊!

曾胖子劝也没劝,又掏出一张照片摆在二蛋面前,轻轻的问:“你一定忘不了他吧”!

澌!吓得蛋哥儿倒吸了口凉气,是那天晚上看到了接货人,脸上的刀疤触目,如今早已是红色通缉令上的人物了。

那满满一页的通缉令上,他的罪行简直触目惊心。

“看来你是记得喽……你说,你已经帮人运了一车了,还怕再多运点?运一次,运十次,没有什么区别……或者你不运也没关系,有一天要是这位仁兄出了事,你说他会不会咬你出来立功赎罪”。曾胖子淡笑着问道。

这————一下子如重锤捶心般让蛋哥儿目呲俱裂,像是要绝地反击,不过瞬间又偃旗息鼓。

他气坏了,尼玛的,平时称兄道弟,关键时刻,背后捅刀的果然是兄弟,这些个人字典里就没有情意可言。

不过曾胖子更笃定了,二蛋的表情极度类似一个陷得不深的外围份子,那似乎是一种担心和恐惧,带着又不敢不从的一种无奈,他笑了。

蛋哥儿想了半天,口气软了,无奈的道着:“哥,你这是要命的事,何苦逼人太甚呢!再说了,就我干,保不准他出事了不咬我啊!我横竖都是个死路,何必还顺着你们的道走呢”?

“因为我给你的道有钱啊!你那么折腾为了啥,难道是为了人民服务”?曾胖子嘲讽了句,又放缓了语气说道:“其实不一定都是死路,如果你干的足够成功,或是挣得足够多的钱,可以有很多路走的,比如移民;比如,换个身份……这些都需要钱”。

曾胖子说着,从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来,还带了开卡的票据,里面竟有十万之多。

蛋哥儿目光闪烁,像动心了,又像怕烫手的山芋不敢拿。

胖哥儿暗笑了,他不知道钱是否能通鬼,但通这个人绝对没问题。

“对了,这是我一个人还是我们三的?若是三个哥们可不干”。十万除以三每人三万三,傻子才去拼命呢!

尽管只需一天,看着很多,可那是卖命的钱。

“胖哥最看重你,你拿大头,三狗子沉稳,有事多和他商量,放心,这张卡是你的,不过别告诉他们具体数字,不然分赃不匀,容易出乱,你应该懂的”。胖哥儿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交着心。

对付这些个烂仔,他已经得心应手,一个萝卜,一个棒槌绝对服服帖帖的。

驯服完了二蛋,其余两人明显要简单的多,老三被一恐吓,即便不拿钱都不敢怨言,更何况还是一张三万的银行卡,他像是看到了无数美女涌来,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曾胖子给二蛋留了一个手机,便带着一群人下了船。

只留下几个船员与蛋哥儿三人。

……

沿着碧波荡漾的衢江,众人站在船舷儿吹着凉风,可那毒刺的太阳,又如鲠在喉般,让他们没有一点儿心思。

主要是心里藏了事,怎么的都不顺心。

蛋哥儿骂骂咧咧了一阵,跑到厕所,一试才知道曾胖子给的手机根本就不能打电话。

看来,能顺顺当当走私许多年并不是偶然,他们结构之严谨,行动之小心,行事之诡谲,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到目前为止,蛋哥儿甚至不知道走私的物品藏在哪!

现在又当如何?他的眼中满是惆怅。

将头伸入船闸的水缸中,陷入沉思。

现在他有几条路走,一是在海关稽查处举证,船上藏着违禁品,可不一定能抓到大鱼,还有保不齐是不是上面的一次试探?

其二,就当不知道,一路向东,听天由命。

左右都是为难啊!

船,匀的行使着。

心却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