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商榷的语气道:“小刑医生,中医十三科,除去如今已经渐渐流入荒诞不经的祝由科外,就以针灸最危险,就连一代名医张仲景也曾经说过‘宁开十剂药、不下一分针’,可见谨慎。[[{你用的这幅药就是给身体强壮的年轻人吃了,都有可能产生阳亢,内分泌紊乱、失眠、流鼻血,更何况是一位心脏不好的病人?你如果坚持要用,至少也该说明才好,大家集体讨论后再做决定,才是科学的态度吧?”

以华文峰的地位,居然用这种口吻和一个新人说话,这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医生们都用古怪的眼神望着刑十三,这小子刚才的手法确实有些精彩,看来华主任也有些被折服了吧?否则怎么可能对他这样和气?

可刑十三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他来这里不知能呆多长时间,如果想要做些事情,这次的立威是最好的证明。

只见他淡淡一笑,不可一世的说道:“你们不行,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行——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

华文峰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胡跃进却不干了:“刑十三,你也太狂妄了……刘院长!”

“这是华主任与他之间的赌赛,我也不好干预。”

老刘毕竟是做领导的人物,遇到这种无论如何决定,都难免要得罪一方的两难情况,自然有他的应对之策,一个潇洒无比的‘带球过人’,然后瞬间见‘皮球’踢飞了出去。

却是落向了这位可怜的病人:“既然刑医生已经给出了治疗方案,也愿意承担治疗失误的责任,那麽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阻止他,毕竟喝药汤、行针灸,这也不算什么离谱的治疗方法。我看还是问问当事人吧,这位先生,你是否愿意接受刑医生的治疗呢?”

“只是喝中医、扎针?不用像那位老专家说的,要开刀动手术?”病人看看刑十三,显然是有些动心。

“也不一定要开刀,可以行球囊扩充术,这是目前最先进的介入治疗方法,危险和痛苦姓小,术后恢复快,花钱也不多。可是针灸就难说了,还是有着很大的不确定姓,而且那个药方太凶猛了,你认为自己能承受?”

胡跃进一看情况不妙,立即做起了病人的思想工作,明明是个中医出身,却大夸起了西医介入术,贬低起老祖宗传下的针灸来。

“方子俺可不懂,不过俺也知道,人参是个好东西,俺不怕虚不受补,就怕不够补......”

病人一句话让胡跃进大失所望,随后他的声音又起:“而且你说得那个什么‘囊个球术’还得从大腿开个口子通到心脏,听着都让俺怵呢,还要一万多,这还算便宜啊!俺还是选择刑医生的治疗方法吧,不就是扎针麽?俺村头儿的梁婆婆也会,好用得很呐。”

这就没办法了,病人最终选择的还是刑十三,他不是说了麽,一切费用他都包了,病人可不傻。

“也罢......”

华文峰长叹一声:“好在是在医院里,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也好处理。”

见到方案已定,小黄很快就煎了药来,病人喝下后没过几分钟,就嚷着心热,脸红的好似刚刚出锅的螃蟹。

小黄护士距离他还有三尺远,都感觉他喷出的气息是火热火热的,顿时有些紧张:“刑医生,病人情况不好。”

“不是不好,是非常好,刚刚好!”

刑十三哈哈一笑,从身上再次摸出那套‘华佗神针’来,右手一抄,就是四根针夹在了指缝内,眼角微微一扫病人,就将几根银针拍了上去。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病人的水沟、印堂、百会、十二井、涌泉、神阙、内关这七大主穴上,已经各自插了一根银针,每根都只剩不足三寸留在肉外,入肉的竟有四寸多,这其中可是包括了位于头顶的百会要穴!

“这怎么可……”医生们都看呆了,如此‘野蛮’的下针手段,病人却偏偏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小黄临时为病人连接的监控仪上心跳血压也没有任何波动,说明刑十三下针是没有任何问题,可这四寸多的针体,都插到哪里去了?

“此子下针的手法,已得华夏针法之妙,对人体经脉了解如同指上观纹,看着下针很快,其实都是准确避开了血管和神经,直入穴道。可是百会穴是死穴啊,在这种位置下针是最危险的,他究竟是如何控制的?这一身针法,究竟是从哪里学到的?”

在场的都是行家,更别说华文峰了,看到刑十三的针法,此刻也只剩下感叹,再没有半点担心和疑虑,心里只是有些悲哀,想不到老了老了,居然还要认个年轻人做师傅......

他正在感慨,忽见刑十三扬起右手,在每根针尾都轻轻弹了一下,“叮叮叮……”七声轻响,七根银针仿佛被什么力量推动了一般,竟然再次向肉里钻了进去,很快就只剩针尾了。

七寸长针,没至针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