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习习,旁边树木摇摆,想到多年来的等待,只觉得心口莫名的疼痛,可他是否知道,积压在心灵最深处的那份真挚情感已在汹涌,在咆哮?

可她终究没有说得出来。

“走走”?他出了一个邀请。

她点了点头。

周围好多同学已在指指点点,对于江浙大学第一女神,无论在哪里都能散着她的光芒。

可她不在乎。

真正在乎的却不在乎她。

翻过了绝美的荷花池,走过了古色古香的教学楼。

通着幽幽小径,小径旁边有个凉亭,他们就站在凉亭下方。

“你……”

“我……”

多年未见,他们还是有着当初如此相似的默契。

她心中不断为自己打气,鼓起了莫大勇气问:“你有女朋友了吗”?

刑十三默然。

半响,点头。

他不忍欺骗,如此对他的一个女子。

秦如霜嫣然一笑,笑得花草瞬间失色,可心却如刀割。

“恭喜你们,记得结婚时给我喜帖,我记得还有点事,先走了”。她怕控制不住情绪,到时连朋友都没的做了。

望着她伸出的手,刑十三顿了一顿,握了一握,两手瞬间分开。

如霜擦着他身,离开,转头,凝望。

错身而过的那个瞬间,他仍深深望去。

那个美丽女子深深眼眸之中,原来倒映着的,是他的影子……

空气中,衣襟上,隐隐的,是不是有她幽幽的香气?

凝望过后的一个转身,她身下的脚步明显快了几分,空气中,冷风下,是她一串串留下的泪珠在歌唱。

※※※

转眼又是几日过去,世博会迫在眉睫。

可老人始终没打来电话,看来调查与营救行动并不是太顺利。

当初与秦如霜一别,尽管心中安息,毕竟一个优秀又痴情的女子如此对他,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相比起秦如霜,沧月更需要他。

钱塘江。

百里闻雷震,鸣弦暂辍弹。府中连骑出,江上待潮观。照日秋空迥,浮天渤解宽。惊涛来似雪,一座凌生寒。

江南忆,最忆是新杭。 山寺月中寻桂子, 郡亭枕上看潮头。潮起潮落!

当潮水远远地从江浙入海口涌起的时候,两岸人山人海,远处的潮水如一条横着的银白色的长线。潮水渐渐涌近,以汹涌澎湃之势铺天盖地地扑来,如银子堆砌的城郭,又如给浙江系上了一条白玉的腰带,那吞天沃日的浪水把沧海蓝天连成一片,四面八方传来的鼓声应和着大如雷霆的潮水声,把浪水推向高~~潮。

钱塘江的两岸在群山怀抱下,愈显得险峻与气势。

钱塘江旁,两个男人一直望着,很专注。

过了良久。

不约而同转身,凝视。

一人平静问:“是你救走了他们”?

画面退格到数小时前。

北方老人打电话来,只吐露了几个字:可以收网。

第五科在力丸与锦鼠带领下,全面反扑,跟随欧阳的一批人等尽数伏诛。

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欧阳还有心情约他看钱塘江的涨潮。

刑十三扭头,目视着潮涨与潮落,静静地道:“无论是不是我救的,有关系吗?你已经输了”。

欧阳一怔,望了一眼已是成熟的刑十三叹了口气,他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局势竟被当初的一个毛头小子给硬生生破坏了。

片刻之后,空灵声音响起:“你有没有想过,我当初为什么这样提携你”?

见他不答,自顾说道:“因为你是刑狂虎的儿子,你清楚,他是组织的教授,他希望你能为组织效力,可没想到,没想到啊……”

刑十三默然,望着远方,久久未语。

不论双方立场,他认识的第一个第五科的成员便是欧阳,一路走来,他像师伯般对刑十三疼爱有加,现在居然走到如此田地。

沧海桑田。

两人不禁感慨,世事无常。

不过,欧阳只是沉沦了一会,整张脸顿时间充满了阴骘,声嘶底里的大笑:“你认为你赢了吗?还早的很。第五科数百人被我下了雪域米虫蛊毒,没有我的解药,谁都活不过一个月。另外,你的宝贝女儿,如果想要她活命,最好乖乖同我合作,以后整个世界都是我们的”。

闻言,刑十三心神一震,囡囡出事了?难怪昨晚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当时觉得她艺高人胆大,可能是现了什么线索追查了下去,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随之,深皱的眉头缓缓落下,平静的道:“我了解囡囡,不认为你们那些货色能够欺负她,纵使不敌,逃跑自当无恙”。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