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游廊,不紧不慢的走着,忽听到一声箫声响起,带着淡淡的感伤。

这是一曲送君曲,也是一离别曲。

古时出征的一位将士妻子,替出征丈夫谱写的一曲子,看来君芷柔,对邢十三的改观不是一点两点,尽管今天的订婚没有成功,但她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份多年之前荒唐的娃娃亲。

邢十三脚步一顿,一个跳跃,翻下游廊,站在白雪飘依的院中,摘下一片落叶,拍去积雪,一边走动,顺便将叶片放在了嘴中。

原来落叶也会歌唱,只是在如今浮躁的社会倾听的人很少,即使与乐器将者,箫来配合亦是丝毫不会逊色。

一曲落叶与箫的配合,余音袅袅,绕梁三尺,只待人离去,只留拿箫人,静立游廊,赏得一片落雪。

又是几日过去,今天已是除夕夜,团圆节。

邢家拖家带口几十号人,集结一堂,给老爷子请过安后,就是热热闹闹的团圆饭。

小家有小家的舒心,大家族有大家族的热闹,如果不是老爷子控制一些沾亲带故的亲戚,估计这个家很难装的下所有人。

毕竟,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古时被划为九流的戏子,做着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依样混的风生水起,每天啃着面包,吃着泡面的支持者,盲目的支持着自己的某个偶像,即使知道他们的真面目,还是一如既往,选择性规避的的放纵,这是不是一种讽刺??

艺术应该支持,但绝不可盲目的跟风,不然只是一种畸形的展,这也是华夏艺术会输人一筹的原因,脑残的粉丝一多,只要将门面一摆,便失去了艺术的真谛。

闲话少扯,言归正传。

老爷子与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还有几个嫡系的一代长子还有一两个优秀的旁系子弟,端坐主桌。

下方严格按照序列,从辈座席,妇女虽然不是像古代一样上不了桌,但是,她们只能座号偏桌,不可逾越,这就是真正有底蕴大家族的规矩。

不会出现叽叽喳喳吵闹不休,即便是过年依旧风轻云淡,自管自家桌上偶尔讨论一些话题,断不会出现偏跑打闹之风。

老爷子在这,也没人敢有这个胆量,除非你不想再踏进邢家的大门。

“开饭吧”!每年的规矩都是老爷子提议,他动了筷子,别人才有胆量去吃,虽长幼有尊,不过也少了一份过年的乐趣。

但今年似乎有些例外,老爷子喊完之后,忽感大家的眼神都看向一处,他顺势瞥了一眼。

“十三,到自己的位置上去”。邢狂虎双眼犹如鹰隼一般,锐利无比。

这个孽子的所作所为怎能不让他生气,别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坐到妇女堆里,在他们从小灌输的观念中,尽管深爱着老婆,却将男人以上厅堂为耻,男人就应该驰骋沙场,扬鞭塞外,从骨子里他们是带着古代男人的大男人气概的,可是这个臭小子偏偏坐在了胭脂堆里,乐不思蜀。

“妈,你吃这个”。邢十三可不想与这些老顽固理论,别人笑他太疯癫,他却笑人看不穿,仅此而已。

“孽子,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邢狂虎嘴唇颤抖,显然受气颇深。

旁边的邵美凤同样拉了拉邢十三的衣角,低声劝道:“回位置上去,不可与你爸顶撞。”

邢十三轻轻点头,但并没有就此屈服,他需要用自己的道理来说话。“不就是一大家子一起吃个饭,过个年,我坐在妈身边有何不可?我倒是觉得你也应该过来,一家子坐在一起才算过年”。

“这是老祖宗立下的规矩,无规律不成方圆,你这个孽子究竟明不明白”?别人都是规规矩矩的,偏生这个孽子总闲来无事,好喜事端,怎能不让邢狂虎火?

邢十三淡淡笑了笑,从一干老头子身上经过,缓缓说道:“从文景之治、贞观之治沿袭而下,为何到了明末清初出现衰败?邓公告诉我们,社会要展,需要与时俱进,而不是故步自封。

顿了一顿,他又接着说道:“自秦开立以来,他遵守规矩就不会出现焚书坑儒、修筑长城;按照规矩,看三国,你不会看到如此多的尔虞我诈;遵规守道,就不会出现玄武门之变,不会出现宋太祖黄袍加身;规矩对于明太祖就是个屁,要不然也不会以一个乞丐之身夺得皇权。历史上,有规矩之人只能位极人臣,真正不按规矩出牌之人方可为帝。

当然,我胸无大志,没有他们的远大抱负,只求一份温饱,一份亲情即可”。

洋洋洒洒的一篇长篇大论,竟然让邢狂虎找不到反驳的论断,如果他硬要反驳,那就否认了历代帝王的功绩,“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