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澹、宁远这兄弟之间发生的事情,楚静自然是一点儿也不知情。她还是去了一趟温家,但并没遇着温建成。

外祖母侯老夫人说,温建成这几日都很忙。

侯老夫人说的是实情,温建成最近几天都是大早出去,大半夜才回来。他忙的并不是正事。他让家里一个得力的下人去负责仁义堂的翻修事情,而他自己,则是悠闲的在几大家酒楼茶馆里转悠。

侯老夫人觉得温建成是好逸恶劳了,但这话,她是不会跟楚静说的,毕竟她还想将楚静说为孙媳妇呢!

楚静很有耐心的陪了侯老夫人扯了会儿话,一直到老夫人精神不济,她才告辞。回到国公府后,她就津津有味的看着宁澹送来的那些古书。

傍晚的时候,楚升文浑身酒气的回来了,张氏先为他醒了酒,然后委婉的说起了世子今天送了东西给楚静、楚静收下了并还自作主张的回了礼的事情。

楚升文一听,整个人就腾的热了起来,私相授受,那要传出去,还不坏了他宝贝女儿的名声。他心里怪张氏不阻止,怎么就让门子将东西送到了静儿手上;又恼世子宁澹看着好,办事起来却是这样不周正的;又怪乖巧聪明可人的女儿怎么办事也这么的糊涂,居然受了东西。可因为他喝的酒多,在宫里的宴席上又受了点气,本身嘴巴又拙,只觉得喉咙里很多话塞成一团,身体是越来越热,具体要表达的,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哇啦一声,楚升文在又气又急之下就吐了。张氏忙的张罗着又是给楚升文净面,又是脱衣,又是伺候着楚升文去洗浴。一翻折腾下。楚升文竟是睡了过去。

但第二天楚升文朦胧醒来,却是又到了该上朝去的时候了。出门前,楚升文对张氏说,让她今天看着楚静,不许楚静出门半步。张氏应下,但面上有意无意的流露出了为难色。

“娘,爹是进宫去陪着皇上招待康国来使的,怎么这二天回来都醉的那么厉害,而且娘你注意到没有,爹似乎心情很不好!”早起来请安的楚娴边搀着张氏坐下。边道。

张氏点点头,楚升文的这二日的不对劲,她为人妻的自然看的比女儿更明白。但她一妇道人家,家里的事情她需要掌握好,朝廷上的事情么,张氏到并不十分的关心。那毕竟是男人的事啊!

“就是真有什么事,你爹爹也不会真有什么的。”张氏倒并不是对楚升文在官场上的本事还是有信心。而是她作为妇道人家也知道,平国离不得猛将楚升文。

“冬枝,你去跟楚凉大管事说,就说老爷的意思,四小姐今天不能出门!”张氏叫了冬枝来吩咐道,她不好直接正面的拦楚静。那么就将这差事丢给楚凉。冬枝领命而去,张氏和楚娴则是说起旁的事情来。

她们说的,自然是关于温家那边的行动。

再说楚静这边。楚静醒来后,吃了早饭,就又打算去外头走走,可还没有出到垂花门,就被一名仆人客气的拦了下来。说是老爷的意思,今天小姐不可出门。

拦楚静的仆人说完这番话心里好不忐忑。但楚静却是一撇嘴,转身就沿着原来的路走了,并没有为难他,那仆人还松了口气,楚静却是又突然停了脚步,回头笑眯眯的看着那仆人,“只要不出门就好,对不?”

“是!”仆人道。

楚静一笑,“好,今天我就不出去!”可这样说着,楚静却依依旧的出了垂花门,只是摆手示意安叶安草不用跟着了。仆人哭丧着脸,一声声的跟在后面求“小姐,您莫为难小的!”

楚静也不理会他,径直的去了楚生文平时候溜马的地方。她今天可以不出去,但是想骑骑马,这个凡人世间里以速度著称的物种。

楚静已经数百年没有再骑过凡种马了。

然而楚静还没有走到马场,外头就喧天的礼乐声传来,同时在那皇宫那边的方向,却见有什么东西冲天而起,随着的砰的巨响,炸出一道并不耀眼的光亮,然后就散成一团灰色烟雾。

楚静不由莞尔,这烟雾的一幕令她不由的想起她在修真世时初练火球术的那段经历。那时候的她,一开始并发不出火球,拼了老劲就只能发出这样一团灰色烟雾,好在她的龙精帮她!

修真界的人都认为她是修炼上的天才,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她不是什么天才,她的厉害,全是因为她的身边有好男人龙精。

“又想去他了!”楚静垂下眼睑,心里黯然中带着些惆怅,她发现自己思量龙精的次数多了。

“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楚静对尾巴一样跟着她,一脸苦涩相的仆人说道。

仆人无奈,只能去打听,而楚静,则是依旧去了溜马的地儿。在那里,她很快的就骑上了属于楚升文的专署之马,伺马的那几个下人一开始的时候是被吓的不行,因为楚升文的马性子烈,只楚生文一人能骑她,他们实在是害怕四小姐娇滴滴的身板被马给撞了。然而让他们不敢相信、直揉眼睛的事情是,楚静只是走到那马的前面,那马就无比驯服的跪伏了下来,它轻轻的噜噜声,竟是带着臣服和撒娇的意思。

没有用鞍,他们的四小姐就跨上了马背,而后除了楚升文外一直不让第二人骑的烈马竟是很开心的驮着四小姐奔跑起来,刚开始它还是很小心的,到后来速度就越来越快。

而四小姐却是不怕,咯咯咯咯,笑声一如银铃。

楚静吩咐去打听消息的仆人过来时,楚静已经骑了第五圈了。